后来啊,就跟唱戏似的,调子拉得又高又长,随后戛然而止。朝廷乱了,皇帝啊王爷啊全死了,大太监小太监大臣小臣斗得天翻地覆。某将军攻进了皇城,皇位没坐稳几天,又一批人马来了。天下彻底大乱。

她被转手几次,每一次的结束都伴随着上一任的鲜血。不知怎的,她竟然没丢下哥儿。或许是那双眼长得有点像死去的书生,每次想扔掉时,书生把食物推给她的场景就会浮现出来。

慢慢的,她也习惯了。反正养着,自己也不费力,总有些男人想当哥儿野爹,出钱出力不亦乐乎。

乱世嘛,人命比狗贱,活着也没趣。好在总有些男人愿意给她乐子看,她瞧着瞧着倒也不觉无聊了。

她从软塌上坐起来,还没来得及穿鞋,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血腥气随之翻涌进来。

她讨厌才下战场的男人,可才下战场的男人却很有兴致。

她躺了下来,想着做工时间到了,罢了……反正她不觉得痛苦,有几分乐在其中。无趣的生活就这么打发着,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

在行军的另一个帐子里,虞尘隐靠在床榻上,推辞着魏侯小儿子的邀请:“没甚意思,你一个人去吧。”

魏扬扔下红缨枪,几步走到床榻前:“为何不去,阿隐,你一天天呆在帐子里,对身体也不好。晚上篝火宴大家一起唱唱歌喝喝酒,来嘛。”

虞尘隐放下书,躺了下来,还特意翻了身,背对着魏扬:“我不爱去,也不喜被人打扰。你走吧。”

魏扬脱了靴,跳到床的里侧,蹲坐下来望着虞尘隐:“我们定亲了,你就是我将来的妻,做相公的邀请你,你也断然不肯去?”

虞尘隐睨他一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