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匡盛勉强撑住自己,靠在墙上,“不记得我也好。”

虞尘隐不愿看他,却还是转过身,席地而坐,与他交谈:“盛哥,还没到那一步,我们可以走,可以逃,可以做很多事。你的伤会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匡盛只是笑,笑得并不温柔,似是冰渣子碎了一嘴:“过来,让我抱抱你。”

虞尘隐微蹙着眉靠近匡盛。

匡盛抱住虞尘隐,从轻轻的安抚,到极重的紧箍,虞尘隐还没反应过来,匡盛的手就抚上了颈间的伤口。他问:“痛吗?”

虞尘隐不屑撒谎:“只要是伤口,就没有不痛的。”

“若那只箭,没能射中我的手,阿隐,此刻你已经死了。黄泉里孤独一人,若我不来陪你,你该怎么抵挡那无穷无尽的恶鬼。怕吗?”

“我未死,也不会入黄泉。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匡盛拆开包扎颈间的布条,低头亲吻虞尘隐的伤口,如果他是狼,此刻就咬断他的脖子,如果他是蚁,就沿着伤口钻进去,无论他是什么兽什么鬼,都不会放着虞尘隐孤零零一人在世间。可谁让他做了匡盛……

虞尘隐轻嘶一声,有些不适。匡盛放开他,笑道:“可怜见的,竟在我手里受了伤。”

虞尘隐也笑:“盛哥,你还是这样笑着好看,你方才的笑容让我觉得,不等片刻,你就会掐断我的脖子。”

“你不愿意吗?”

“能活着,谁想死?我的一生太长太长,不能在此刻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