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尘隐闭上眼,轻叹口气:“这些天麻烦你了,我不会出去的。若大哥要关我至死,我认了。”
士兵劝道:“盘洼寨余孽未绝,大公子会在此地停留一段时日。郎君,您还是服个软吧,何必为了外人,伤了您与大公子的情分。”
虞尘隐摇头:“多谢。”而后退回地牢。
地牢毫无阳光,匡盛总是昏睡,虞尘隐无论坐着、站着、躺着,心中依然苦倦。他蜷在被子里,望着昏暗的光色,些许麻木,更多乏力。他也开始昏睡,只要睡着了,就无所谓白天黑夜。
匡盛醒来后劝他:“离开吧。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亦毫无反抗之力。这样下去,也只是搭上你自己的身体。”
虞尘隐躺在他身边,侧着身子支起脸庞,浅浅地笑:“我只是太累了,走得太久,现在停下来歇会儿。”
虞尘隐望向干草堆,怔愣地问:“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前脚离开,后脚你就会被诛杀,可我不离开,你的伤势恶化,照样会死。那我要是绝食呢,魏暄会来见我吗?我好歹跟他弟弟有婚约,魏侯又看重我娘。他……大概不会任由我死去吧。”
“阿隐,”匡盛笑,“你可曾为了别人付出这么多?”
虞尘隐回以一笑:“到现在,我只想求一个结果,让尘埃早日落定。”
匡盛笑容不变:“你还是你,从未变过。”
他忍耐着疼痛缓缓从被褥里爬起来,挤进虞尘隐的被子里。匡盛捧起虞尘隐双手,轻咬了一口又放开:“说真的,尘隐,我死那日,为我伴奏一曲吧。我已经很久没听你弹过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