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闹你了。咱们快快睡觉,明天早起,盘洼寨库房里有琴,你让人拿来,爷要点曲。”

“……还惦记着呢。”

“那是,我向来长情。这辈子没干成什么事,唯有喜欢你——你的琴声这件事,有始有终。”

虞尘隐心下一颤,双眸有些冒雾,顿了片刻,忙掩饰道:“好好好,我会的可不多,你要点着我不会的了,我就不给你弹了……”

两人又是笑闹半天,随后伴着雨声睡着了。

翌日,匡盛缠着虞尘隐弹了曲还不够,要他画幅自己的画像给他。

虞尘隐问:“你要我的画像做甚?”

“我要把画像放怀中。我都要投胎去了,没你的画像,把你忘了,下辈子找不到你多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这辈子的罪没受够,下辈子也要搭进来?”

“我乐意嘿,爷乐意。”匡盛说完,正色些许,站在虞尘隐身后,弓下腰身将头搭在他肩上,“小隐,你要记住,别人爱你爱得要死要活是他们卑劣,真死了也与你无关。爱你不是找罪受,被爱才是。看,你现在都学会伤心了,这岂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揽了桩罪受。”

虞尘隐感受着左肩的重量,静默良久:“盛哥,你都快死掉了,还这么安慰我好吗?”

“笨蛋,就是看你太笨了。你以后要是过得不好,我又不在你身边,被欺负也没人保护你。你要是伤心难过了,我在黄泉地府也不会开心的。”

“那你投胎也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