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前行,虞尘隐一直闭着眼,紧抿着唇强忍疼痛。因不好在船内脱衣医治,只好先回了府再让大夫瞧瞧。

马车晃了一下,虞尘隐伤被碰到,低啊一声,魏暄没好气地抱稳,低头见其额上、颈项都疼得冒了薄汗,还是没忍住,出言讥讽道:“会玩啊,虞弟。瞧你这汗冒的,是太热了,要我给你宽衣吗?”

虞尘隐不搭理,魏暄更为恼怒:“说话,闷着干甚,平日里不是挺能说的。怎么,是刚才把你掐疼了还是掐哑了?父亲把你送到淇城,是要你安心待嫁,一个未出阁的哥儿流连烟花柳巷,你这待嫁法子够新奇啊。怎么,是不想当正经妻子要学那些风尘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吗?”

虞尘隐本就浑身疼,魏暄还喋喋不休没个消停,吵得他头疼:“够了,你以为你多堂皇正大?哪家的兄长会抱着弟媳,哪家的兄长会掐弟媳的脸。魏暄,收起你那套义正言辞理直气壮的嘴脸,让人瞧了直恶心。”

“我这是管教你,你还没嫁进府呢,摆出一副成了婚的姿态,羞不羞?”

“羞?你要我把话说明白吗?”

“够了。”

魏暄自己心里有鬼,并不打算现在就揭了这层遮羞布:“接下来好好养伤,别有的没的乱跑。要是闲得慌,府里请了刺绣女娘,跟她好生学学,腿断了不耽误你的手。”

虞尘隐不作声,他筋疲力尽,懒得跟魏暄折腾了。

护卫们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卫一侧头,瞪视卫十二。

卫十二煞白着脸,低下头来。卫一压低了嗓音,冷厉道:“回去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