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紧张的氛围略缓,劝酒声、笑闹声再起,成功的喜悦、名利的喧嚣、战争与胜利、死的是敌军活的是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值得他们喧嚷起来。

利剑如美酒,战果似佳肴,刀刀刺人肠,口口胜者粮。

他们是胜者,胜利的一方,而这胜利还来得挺轻松。但这一切的喧杂随着一个人的走近很快止住了。

灯火,夜晚的灯火想必不够亮,才会比不上来人耀眼。酒,一定是酒太烈,所以在座的人都产生了幻觉。还是有人下了迷药,还是有人蒙蔽了他们双眼,还是他们已经死去灵魂被囚在了迷蒙幻境。

应该怪月光,是月光隐晦,应该怪星辰,星辰太蒙昧。

赵晃松手酒碗砸了,又落下了勾月戟。他近乎踉跄地走下席去,走到来人面前:“你,你是……”

虞尘隐不答,只漠然道:“我饿了。”

“饿了,饿了啊。”赵晃飞跨几步,端来一盘糕点,略显紧张地问,“吃,吃这个,吃这个好不好?”

虞尘隐拿起一块儿,咬了一口:“冷了。”

“冷了,竟然冷了,谁让它冷掉的?都是我不好,来人,来人,上菜!”赵晃冲着奴仆大吼,奴仆回神,疾奔而出。

尽管后来上了很多菜,虞尘隐也没什么胃口,只略略吃了点,不再饥饿便作罢。

这一日死了很多人,他熟悉或不熟悉。一个平常的午后,轻易便能打破。静默的凝固的,陡然碎裂了,便再也不能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