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尘隐有些难为情:“将军不要再说了。”
“好好好,不说,不说。”赵晃夹来一块肉,“啊——张嘴,多吃点。”
“我又不是小孩子。”虞尘隐嫌弃地蹙起眉头,“弄得我跟个傻子似的。”
赵晃失笑:“怎么惹着哥儿了,瞧这恼怒的小模样。哥儿可不能傻,要傻了以后生出一堆傻孩子——”
“赵晃!”
赵晃忍俊不禁:“好好好,不说你,不说你,来,继续吃饭。”
好不容易吃完饭,赵晃自己倒是随便糊弄几口就作罢。
“瞧你一天无聊,我让人叫了戏班子,走,去听听。”
虞尘隐不想早早入睡,答应了,才跟着走了几步,赵晃就嫌弃他走得慢,直接抱入怀中,快步前行。
虞尘隐恼怒道:“我自己可以走。”
赵晃低头蹭蹭他额头,笑道:“没办法,吾就是恨不得哥儿黏在我身上。”
虞尘隐无奈,懒得挣扎。
到了大院,戏班子早早候着,仆人送来点戏的折子,虞尘隐翻开,随便指了一出。
台上开唱了,虞尘隐瞧着旦角有些眼熟,恍惚间想起来,是了,他们曾来过城主府。在淇城城破前,也是这个院子里,他们在台上扮装唱着,丫鬟护卫们在台下笑着闹着。
那日还放了烟花,转瞬即逝,淇城的安乐也如此。
其实台上戏班子虽还是那个戏班子,但早已换了小半的人。不少人在城破时死去,这个戏班子也无法例外。
他们台上唱着,瞧见虞尘隐,心中涌起哀意。城主府里的哥儿仍然活得好好的,城破没影响他半分,淇城新的主人对他亦很好。哥儿永远是那个哥儿,被人捧在手心,享受无边快乐。
而当初那些追捧哥儿的男男女女们,早就从安乐城里摔下来了,摔到这个乱世里,运气好的苟活着,命不好的早砸成了烂泥。
而他们这群唱戏的,无非是继续唱下去,无论世事如何,总有人会听戏要听戏,死了他们,台上换些人,又是一场场戏,开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