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幼将玉簪收进了袖中,抬手撩起马车遮帘,他们的马车如今驶入一条狭小且人潮熙攘的小路上,颜澈和颜沐在前头骑着马。在他们面前是一辆华贵奢华的马车,四面丝绸包裹,镶金嵌玉。

绉纱被一禀檀香骨折扇挑起,手指修长如玉竹,拇指上那翡翠扳指尤为夺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男子,玄衣金纹,气度不凡。

看到那枚翡翠扳指时,赵清幼便已笃定那人就是今日帮了她两次的青年侯无误。

他的马车从拐角处而来,正巧与赵清幼这边的马车迎面碰上,将这条只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的小路给堵得死死地。

“谢侯爷。”颜澈和颜沐神色有些难看地对男子提手作揖行礼道。

颜沐拧着眉头,低声凑近问道:“大哥,这可怎么办?”

颜澈道:“这武安侯位高权重,傲慢嚣张,人人见他都要退避三舍。如今父亲一事还未平息,不宜生事。”

遂他抬高声音对着马车内的谢听迟道:“谢侯爷,狭路相逢属实是巧合,请待我们将马车靠至一边为侯爷让行,可否?”

华盖香车上,谢听迟隐在黑暗之中的俊脸上薄唇勾出一个不明喜怒的淡笑,丝毫没有客气的意思,道:“那就麻烦二位小将军了。”

随后檀香骨扇被收回,蓝烟绉纱缓落。

颜澈指挥着车夫挪动马车,赵清幼坐回了原处,不禁心生疑惑。连官至三品的颜家都要俯首避让,这个青年侯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而且,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娃娃,方才伤到哪里没有啊?”苏夫人紧张地关切道。

赵清幼浅笑着摇了摇头,如池中清荷,风徐徐吹过,撩起一丝涟漪,“我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舅妈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