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根据原剧情所说,萧奕城还是萧将军的独子,在南阳国这个封建落后的世界观下,一个男人差点打死能为自己传宗接代的儿子,这种话说出来谁敢相信?
系统仍然坚持道,【或许就是因为萧将军眼里揉不得沙子,所以他才会下这样的狠手。】
沉鱼闻言眼底浮现出一抹嘲讽之色,比起系统口中所说的原因,沉鱼倒是觉得那位古板严厉的萧将军过来找她威胁她,让她跟萧奕城断了关系更符合实际一些。
马车晃晃悠悠的,很快便到达了萧府所在的地界。
沉鱼放下马车窗户上的布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车夫赶着马车从萧府侧门驶入后停了下来。
萧奕城在马车停下来的那一刻睁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眼。
他当先一步下了马车,而后站在马车旁边一手掀开布帘,一手伸向了沉鱼。
沉鱼抿了抿唇,把自己的左手递到了萧奕城掌心里,在对方的帮助下跳下了马车。
车夫赶着马车去了马厩,萧奕城则是直接拉着沉鱼的手去了萧府后院自己所住的院落,把沉鱼安排到了自己所住房间的旁边。
在今日萧奕城外出去接沉鱼的时候,萧府的仆人们便已经收拾好了这间屋子。
房间里的装修很是简单清新,但是却意外的合沉鱼的眼。
“你先休息一会,我晚上再来找你。”把沉鱼带进屋子里之后,萧奕城如此说道。
沉鱼闻言回头看了对方发白的脸色一眼,点了点头。
萧奕城脸上便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来,转身又离开了这间院子。
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拔步床,床上铺着的被褥看起来也十分舒适。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起,沉鱼可以说是没有一天是有好好休息过的。毕竟在回春楼那种地方她也着实是睡不安稳。
此时来到萧府,待在萧奕城身边,她却是立刻便感受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疲惫。
沉鱼回身关上了房门,下一刻便钻进了床上那柔软的被褥之中,思维陷入了黑甜的梦乡之中。
与此同时,南阳国丞相府府邸。
林昭云正一把鼻涕一把眼里的抱着自己的父亲,当朝林丞相的大腿哭泣着。
“父亲,您可一定得帮儿子报仇,那萧奕城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莽夫,他今天差一点就掐死我,您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林昭云是林丞相年纪大了以后才有的一个孩子,再加上林昭云前面还有个大哥,因此林丞相平日里可以说是对林昭云百般溺爱。
此时见到自己小儿子这副狼狈的模样,林丞相也是心中怒火升腾,不过当他想到今日早朝时发生在皇宫里的事情后,林丞相的表情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他安抚的摸了摸林昭云的头,“我儿莫急,那萧家也蹦跶不了几天了,等到时候爹爹一定把那萧奕城送给你让你亲自报仇。”
林昭云闻言一愣,嗓音沙哑问道:“萧家怎么了?”
林丞相有些得意的回答:“边关昨夜八百里加急传来了消息,丹阳城在昨日被匈奴给攻破了。”
“这跟萧家有什么关系?”
“有人实名举报,说他从萧将军在边关的府邸里搜出了对方同匈奴那边来往的信件。现在圣上已经把这件事交给为父来处理了。”
林丞相苍老的脸上现出了一个奇异的微笑来,林昭云看懂了自己父亲这个笑容里的深意,原本愤怒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但他心中对于萧奕城的怨恨却是有增无减,甚至于这时候还带上了一种看好戏般的心态。
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林丞相和萧将军一文一武两位南阳国的中流砥柱一向都看彼此不顺眼。
而现在皇帝却偏偏把这个处理萧将军的机会交到了林丞相的手中,因此皇帝心中是什么样的打算,这朝廷里的大部分人包括此时方才得知这件事的林昭云,自然都是看的出来的。
而萧将军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南阳国当今皇位上坐的的那位可是众所周知的小心眼,而萧将军自从半年前把匈奴打跑,便一直备受南阳国百姓的爱戴,甚至在匈奴刚被打跑那段时间里,萧将军在南阳国百姓中的声望比起皇帝都要高出不少。
这对于那位敏感多疑又昏庸的帝王来说,自然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对方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可以从萧将军手中收回兵权的机会。
哪怕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萧将军绝对不会是那种背弃祖国的人。
但是只要皇帝不相信,那么这件事它就算是假的,终究还是会变成真的。
林昭云忍不住冷笑出声,再次对着林丞相哀求道:“那父亲您可要快点办成这件事……还有记得到时候要是让人去萧府抓人的话,您一定得让人来通知儿子一声。”
“我儿放心,为父定会让你如愿以偿。”林丞相只当是林昭云迫不及待的想要报复萧奕城,便十分痛快的应了一声。
只不过林昭云此时想的却是到时候他得在朝廷里的人去抓萧府的时候,提前去把沉鱼给带出来。
林昭云之前虽然在萧奕城的威胁下从回春楼跑了出来,但是他还是一直都有让人盯着萧奕城和沉鱼的。因此萧奕城刚刚为沉鱼赎了身带着沉鱼回了萧府,正喊来大夫为自己治疗脖子上的掐伤的林昭云便已然知道了这件事。
林昭云当时一颗心便被沉鱼这个举动给伤的鲜血淋漓。
他不明白为什么沉鱼前一刻还那样抗拒着他的接触,用那么过分的话来骂他,结果他只不过是刚刚离开那里,她就迫不及待的跟着萧奕城回了家。
她就有那么喜欢萧奕城?
而更加可悲的是,林昭云发现自己哪怕是到了这种时候,他心中竟然还是放不下沉鱼。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他心中想的竟然还是不能让她被萧家给连累了。
在告别自己父亲回了自己住的院子之后,林昭云坐在房间里的软榻上,一边让婢女给自己喉咙处上着药,一边心中有些恼怒的想着今日这一切。
给他上药的婢女动作不小心重了一点,林昭云疼的眉头拧了拧,下一刻他便下狠手把自己面前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给推的摔倒在了地上。
“毛手毛脚的,我养你有什么用?”
林昭云狠狠踢了一脚跪趴在自己面前的女孩,把自己今日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在了这个无辜的小姑娘身上。
“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竟然就如此伤害我,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你一个妓子也敢嫌弃我。等萧家那些人全都去死,我就把你带回来做我的妾室,我让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林昭云此时目光看着的是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女孩,但是他口中这些话却又分明是说给沉鱼听的。
一直对着眼前的女孩谩骂良久,林昭云才算是发泄出了自己心中因为今天受到的委屈而升起的怨气。
“滚。”他瞥了瑟瑟发抖的婢女一眼。
婢女闻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欠身退向了房间外面。
“让紫烟过来。”
在即将退出房间的时候,婢女听到林昭云这样向自己吩咐了一声。
她连忙点了点头,转身就去另外一处院子传达林昭云的话了。
紫烟,是林昭云身边的最漂亮的一位一等侍女,同时她也可以说是林昭云的通房。
林昭云虽说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娶妻,但是他身边还是有着不少知冷知热的女子陪伴着他的。
萧府内,沉鱼一觉睡到天黑时分,醒来时还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迷糊。
不过她很快便又清醒了过来,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后坐在床榻边上寻着自己的鞋子。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微的月光从窗户外面透进来。
地面上的光线有些昏暗,因此沉鱼一时间竟然没找到自己的鞋子放在哪里。
就在沉鱼有些烦躁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响声后,盈盈火光瞬间填满了整间屋子。
沉鱼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到,她顺着之前那道声音看去,便看到萧奕城正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灯笼的外壳往蜡烛上盖去,言笑晏晏的看着她。
“你怎么都不出声?”沉鱼有些恼羞成怒的质问道。
萧奕城:“害怕打扰到你休息。”
放好灯笼之后,萧奕城大步走到了沉鱼面前来。
他双眼瞄了一下沉鱼仍然没有穿上鞋子的脚,不假思索的便在沉鱼面前蹲了下来,然后伸手拿过一旁红色的绣鞋帮沉鱼往脚上穿。
沉鱼下意识抓住萧奕城的胳膊,“我自己来,你身上还有伤呢。”
萧奕城却没有理会拒绝,一直坚持着给他穿好了鞋子方才重新站起身来。
“公子。”门外有人在这时喊了一声。
萧奕城回头道:“进来吧。”
他话音落下,便有好几个婢女从门外鱼贯而入,把手中端着的餐盒在房间里的桌子上后,她们又都安静的退了出去。
“先用膳。”萧奕城拉着沉鱼走到桌子旁边。
他打开餐盒上的盖子,为沉鱼布起菜来。
沉鱼睡了一下午,此时也确实有些饿了,便听话的接过了萧奕城递到她手中的筷子。
都是一些清淡的菜式,很合沉鱼的口味。
萧奕城并没有跟沉鱼一起吃饭,他只是静静坐在沉鱼身边,看到沉鱼喜欢哪个菜他便多夹一点放到沉鱼碗中。
直到最后沉鱼吃饱放下筷子,萧奕城才开口道:“你待会把那件衣服换上,我们今晚就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沉鱼愣了一下。
“嗯。”萧奕城点点头,没有任何想要隐瞒沉鱼的意思,“边关出了事,丹阳城被匈奴给攻破了,方才宫中有人给我传了消息,皇帝准备拿萧家来开刀了。”
沉鱼脑中回忆了一下,原剧情里确实是有这么一段。只不过原剧情里可并没有萧奕城想要跑路这段。
她不由问了一句:“你父亲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萧奕城似乎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唇角,“父亲他不愿意走。”
“那怎么办?”沉鱼双眼直勾勾盯着萧奕城。
她害怕对方真的再像是原剧情里说的那样被萧将军那个固执迂腐的人给连累的没了性命。
沉鱼可是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类的话。
特别是南阳国这位皇帝还不是什么圣明的君主,而是一个腐朽无能之辈。
要不是他幸运的碰到了一帮能干的文臣,以及打仗威猛的萧将军,这南阳国说不定早在几年前便已经被匈奴的铁骑给踏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