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混成那副模样,绝对是人嫌狗弃的存在。
……
又是十余日过去,诸生皆在房中温习书本,偶尔结伴出去吃喝一顿。
青云街的生员越来越多,很快就把房子租完了,后来者只能去住嘈杂的客店。
没有文会、诗会啥的,一个个都忙着应考,哪有此等闲心?只有等张榜结束,落榜的灰溜溜离开,中举的才欢天喜地搞文人聚会。
至八月初一,可以办准考证了。
诸生一窝蜂的跑出去,金罍这才来到院中,令书童将桌案搬至树下,他坐那儿独自喝酒赏桂花。
“世人种桃李,皆在金张门。攀折争捷径,及此春风暄。一朝天霜下,荣耀难久存……呃……”
金罍念的是李白《咏桂》,说什么桃李媚俗,桂花清雅高洁。那意思吧,考试诸生皆为庸俗之徒,只有他金罍属于高洁之士。
结果念到一半,王渊突然从房中走出,金罍端着酒杯傻愣愣坐在那里。
王渊抱拳笑道:“金兄兴致不错啊。”
住在同一院中半个月,两人也有过短暂交流,但只限于打招呼的程度。
金罍虽然恃才傲物,但基本素养还是有的,抱拳还礼道:“王朋友怎么没去领浮票?”
浮票,也叫结票,就是准考证。
写有考生基本信息,还标注了座位号,考试时不但凭票入场,还得贴在卷子上一并上交。
王渊见树下没有板凳,便一屁股坐在桌案上,自来熟的捡起桂花糕,边嚼边说:“我又不傻。今天刚刚开始领浮票,肯定挤满了应考生员,排队也得排半天。”
“确实。”金罍点头说,他也打算改天再去办准考证。
不过王渊刚才的举动,让金罍无比嫌弃。居然坐在桌案上,而且拿起糕点就吃,简直有辱斯文!
金罍不再说话,他有精神洁癖,除非能入其法眼,否则他都不愿交流。
王渊也没说话,把一块桂花糕吃完,又拿起金罍的酒壶,仰脖子直接倒进嘴里。嗯,酒壶没有沾到嘴巴,王二郎还是很讲卫生的。
“粗鄙之人!”金罍心里嘀咕一句,好歹没把这话给说出来。
王渊拍掉手上的糕点碎屑,起身回到屋内,再次出来时手里提着一把刀。
“你欲作甚!”金罍猛吃一惊,吓得从凳子上蹦起来。
王渊懒得理他,自顾自练习刀法,他已经两个月没耍刀了。
金罍发觉自己失态,整理衣襟重新坐下,一脸从容的继续喝酒赏花。偶尔也朝王渊那边瞟几眼,但没啥好看的,因为王渊的刀法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