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吉囊和俺答真是好绝望,他们坐拥河套之地,有控弦之士逾十万。可入侵宁夏被梁震干翻,入侵延绥、大同又被周尚文干翻,走哪里都只有挨揍的份儿,只能缩回草原吊打周边部落。
右翼蒙古如此,左翼蒙古和朵颜三卫也差不多。刚开始有马永顶在那里,接着又是俞大猷和戚继光,打得那些蒙古部落再不敢南犯。
至于沈希仪,则为西南军神,四川、广西、云南、贵州到处平叛,最后甚至被调去海南岛平叛。
只能说,嘉靖命好!
……
如今,由于移民不足,大宁城暂时只设两卫,俞大猷和周君佑担任指挥使。
但他们的指挥使职务,归属于大宁都司系统,只负责屯田和练兵。因此,他们又担任参将,归属于蓟镇系统,可以随时带兵抵御蒙古入侵。
投降的朵颜卫骑兵,被彻底打散,扔去大宁都司各卫所。他们也分到了牧场,负责为大明养马,同时需要慢慢学习汉话,第一步就是给自己取个汉名。
俘获的朵颜卫族人,一些发还给投降的朵颜卫骑兵。又挑选出15岁到30岁的年轻妇女,分配给大宁移民做老婆。剩下的,则全部送回全宁草原,让这些人继续作为大明屏障。
质子伯革,被皇帝封为朵颜都督,带着朵颜残部在全宁草原繁衍生息。他不但需要抵抗左翼蒙古,还得应付福余卫和泰宁卫,生存难度堪称地狱级别。
出发之前,武状元俞大猷、武榜眼周君佑、武探花李扬,相约前来拜见王渊。
“见过王侍郎!”三人齐齐作揖。
王渊笑道:“不必拘礼,都请坐吧。”
俞大猷问道:“武官不得与文臣结交,我等此来,并非攀附。只因大宁之地为王侍郎收复,荒凉残破,百废待兴,不知王侍郎有何叮嘱?”
王渊说道:“大宁都司马永,为人清廉,治军严明。你们在他手下为官,可多听教诲,多学些本事。五年之内,大宁应该都不会有战事,当以屯田练兵为主。朝廷会一直移民实边,多为流徙之徒,军纪应该狠抓。在编军户,每人赐一百亩地,当用心屯垦,军官不得侵占。”
“自当如此。”周君佑说。
王渊笑道:“新屯之田,民力空虚。我不怕你们侵占,就怕你们役使军士,让士卒为你们当官的种田。我这么说吧,你们别想着侵田,大宁武官至少十年之内,全都会被调去别地。你们侵占再多良田,调任之后还能顾得了?迟早被别的军官占了。因此,调任之时,最好把自己的私田卖掉。而侵占之田,没有地契,是肯定卖不掉的。”
李扬惊讶道:“十年之后,肯定会调去别的地方?”
王渊点头道:“这是为了增强大明军队活力。你们的身份非常特殊,是第一批天子武门生,今后升迁肯定更快。各地世袭武官绝嗣或犯罪,一旦出现空缺,优先提拔你们去补任,但这辈子都不可能世袭。有所得,必有所失,你们自己掂量。”
三人终于明白朝廷的路数,都佩服王渊好手段,居然用这种温吞方法改革大明军制。
虽然见效很慢,但胜在不会引起巨大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