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即是说,其他公主只有一个女管家保护,而朱璇祯府上全是太后的人。
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
驸马都尉、左宗正崔元,目光阴冷的看着一群奴婢:“你们好大的狗胆!郑嬷嬷,且不要怕,有什么都说出来,本宗正自己为你做主!”
郑嬷嬷卧在躺椅上,语气虚弱道:“老身是公主出嫁的前两天,奉太后命令,来公主府上做管事的。公主大婚,府上也要张罗,钱财自是花销不少。老身拿到账簿,越看越不对劲,便找来算盘悄悄查账。本想着等公主婚后,再处理账目不对的事。结果公主拜堂当天晚上,老身就被一群恶奴软禁了,一旦呼喊求救就被恶奴殴打。”
崔元又问跪在地上的女官:“李嬷嬷,你还有什么要辩驳的?”
李嬷嬷大呼:“大驸马在上,老奴真没作恶啊。郑嬷嬷在宫里的时候,就跟老奴有嫌隙,来到公主府之后,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什么事情都要找老奴的麻烦。她那是自己摔的,硬说是我派人打的,老奴哪敢殴打太后派来的女管事?”
崔元今年四十多岁,老帅哥一个,父亲只是山西籍监生。他做驸马将近三十年,虽然与公主非常恩爱,虽然府上的女管事好说话,可下面的恶奴总是横加刁难,每次见公主都得花银子行贿才行。
今天,太后让他负责查案,总算可以好好出一顿恶气。
虽然这些不是大长公主府上的,但都是一丘之貉,报复起来自然心情舒爽。
“打,狠狠的打,”崔元的表情有些狰狞,“若是不招,就活活打死!”
崔元带来的,是锦衣卫!
一般情况下,锦衣卫不会插手宗人府案子,但皇帝和太后亲自发话就另说了。
噼里啪啦一顿板子,只几板子下去,就有一个女官大喊:“我召,我召,大驸马饶命!”
崔元冷笑:“快说!”
那女官哭声道:“奴婢半年前,随李嬷嬷出宫做事,当时公主府荒废数十年之久,院子里的草长得比人还高。李嬷嬷拿了银子清理修缮,奴婢听说……李嬷嬷跟太监梁丰是老相好,他们一起贪墨了银子,但……但奴婢真的没有拿钱。只是后来采买布置,奴婢得了二两银子赏钱。公主大婚之前,又突然得了十两银子。大婚前一天,李嬷嬷再赏了二十两。公主大婚那日晚上,李嬷嬷让奴婢带人,把郑嬷嬷堵在房里不得出来。“
崔元质问:“你是太后派出宫的,郑嬷嬷是公主府管事,你为何听李嬷嬷之命?”
那女官答:“郑嬷嬷说,我们都贪墨了银子,李嬷嬷要查账,谁都别想脱身。李嬷嬷已经出宫半年,府上都是她的人,不听话就要挨打。奴婢怕被打,又怕被太后责罚,便只能听李嬷嬷的话。”
崔元走到李嬷嬷身边:“你一个区区六品女官,连公主府管事都不是,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说吧,为何欺凌公主和驸马!”
李嬷嬷面若死灰,哭丧着脸:“大驸马,老奴真没有欺凌公主驸马,就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他们新婚之夜要去喂羊驼,这怎么可能?肯定是察觉到不对,结伴去寻郑嬷嬷的。老奴怕事情暴露,就不让他们外出,除此之外再没做过任何顶撞公主之事啊。”
王素坐在旁边听案,此时哭笑不得:“我跟公主,真是要去喂羊驼,吃饱了撑的大婚之夜去查账!”
“啊?”李嬷嬷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了。
崔元又问太监梁丰:“你跟李嬷嬷是老相好?”
梁丰回答:“已对食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