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

不是压到伤处,却是比压到伤处还要难以忍受的一种折磨。

然而老婆只有16岁,能怎么办呢。

池舟枕着没有受伤的左手,问:“又睡不着?再喝点蜂蜜水?”

“别,我怕吵醒了舒雨霖那位祖宗。”明明是在自己家里,怎么活得这么憋屈,舒海灵越想越睡不着,“我十岁的时候明明听话又懂事,人见人夸。有没有一种可能,舒雨霖他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听话又懂事?池舟可不敢苟同,就他了解到的,可不是这么一回事。然而他嘴上还是附和道:“嗯,那肯定是不能和你比的。”

这话颇为熨贴,原来池舟也是会说人话的,她心里堵得没那么厉害了,思绪也就开阔多了,“我大他小,自然不和他一般计较,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就搬走,眼不见为净。”

池舟顺着她这个想法说下去:“星曜边上星湖湾里还有一套房子,你要想搬,可以搬到那里。”

从星湖湾去星曜,走路五分钟就到了。舒海灵犹豫了一下,问:“你的房子?”

“你上大学那年,岳父给你买的,你忘了?”

“呵呵。”舒海灵勉强笑了笑,“怎么会忘呢。再说吧,星曜的工作差不多就要结束了,到时候”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小会儿,到时候她能住哪儿呢?池宅不是她的家,星湖湾对她而言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世界如此广阔,她却好像一夜之间就失去了容身之所。

舒海灵不出声,黑夜里静的可怕,沉默比夜色更让人压抑。

池舟换了个姿势面朝天花板,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动作也没做,像是在共享她的忧伤。每当舒海灵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池舟要么翻个身,要么动个胳膊,彰显了他的存在感,也让她意识到,还有一个人陪着她一起失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舒海灵的眼睛渐渐睁不开的时候,身后的人又动了一下,她迷迷糊糊地道:“那个,我快要睡着了,你要是睡不着就上阳台上走走?”

池舟:“”

阳台上吹了一夜冷风的池舟感冒了,手伤没养好,又添了新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