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的时候瘦得脱相,没让我拍照,这张照片是在我去拍证件照的时候顺便拍的,那时候她还很年轻。”
说起自己的母亲,池舟的声音很平静,神色却是少见的温和。
“在她走后我才开始拍照,习惯留下那些美好的回忆,至少怀念的时候不至于面容模糊。”
舒海灵想起池舟办公室里满橱窗的照片,原来他并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摄影的。
墓碑前堆着几束马蹄莲,天鹅颈的花材,没有重叠的花瓣,线条简单,无需额外的点缀,神似墓主人的气质。舒海灵腾出一小片空地,把手里的白菊花放在马蹄莲的旁边,闭着眼睛默念了几句话。
回来的车上,池舟问她说了什么话。
无非是生者安好,逝者安息。
舒海灵卖了个关子:“媳妇跟婆婆说的悄悄话,你最好别听。”
池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是骂我来着?”
舒海灵嗤了一声:“是啊,骂你耍心机藏得深,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说,看我演独角戏很爽是吧?”
“你对我有戒心,挑明了怕你不安。”池舟为自己分辨了一句,然后很识相地道歉:“是我没有给你安全感,你那样抗拒我也很正常。”
舒海灵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到池舟低三下四,心里就舒坦了不少。
“谁叫你从前那样欺负我,你是不是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