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执御笔沾了沾墨水,补充道:“使个御医去看看。”
万一没有蹊跷,是真病得快不好了,总不能让人自生自灭。
他这边一下令,平嬷嬷和御医马不停蹄的就去了景阳宫。
这一拨一拨的人,没完没了了!
离钺心下无奈,隔着两层床帏把手伸了出去。
御医瞪大了眼睛,这手乌紫肿胀、皲裂化脓,找不到丁点儿的好皮肤。她手掌肿得极厚极大,手腕又骤然变细,瘦得皮包骨头状如骷髅,直教人担心手腕会被坠断喽。
隔着丝帕,指腹轻轻搭在脉门处,脉象果然弱得几乎要摸不到。
许久,御医温声道:“您这是心气郁结所致,请千万看开些。”
离钺:“哦。”
豆芽:“你身体这么多的毛病,他就看出来个心气郁结?不是庸医就是在驴你。”
平嬷嬷亦是语气和蔼:“小主且歇息罢,奴婢一会儿差人把调养的药给送过来。”
“哦。”
“他们一起驴你。”
出了门,御医低声道:“这黎答应,怕是要不好了。”
一身暗伤、脏器衰竭,完全是行将就木的脉象。他都不敢当面说实话,怕把人给刺激没了。
“别叫里头的人听到,走吧。”平嬷嬷不光看见了那只手,她在御医之前进门,还看到了床上的人完整的模样。是以比御医还先断定,黎答应快不行了。
事实上,黎答应这会儿还挺行的,没人打扰她她就很行。
常德去内务府申报过转迁,扛着铺盖卷一路小跑回到景阳宫,放下行李就去烧饭了。
简单煮了锅面,见盈梦居门窗依然紧闭,他凑到窗台边试探地问:“小主,要用晚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