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过前院积雪来到二门外,见到这个连夜扫雪的奴才,雍正问:“在景阳宫当差的?”
“回皇上,是的。”
前院的雪一点没扫,后院的只清了一条小路,景阳宫如此漆黑荒凉,都是这奴才的错。
“偷奸耍滑,打二十个板子。”
?!
常德傻了,没来得及求饶就被两名壮硕太监反剪了胳膊。
“德子!”在他即将被摁趴下时,一道震耳欲聋的怒吼从房内传出,“滚进来给我倒碗水!”
如此中气十足的,整个后宫怕是都找不出第二个。
雍正眯起了眼睛:朕可得好好看看,她到底是真病假病。
苏培盛见主子爷面色不对,转身就把常德的嘴堵了,并低声交代:“别让这奴才闹出动静。”
王守贵王守和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打板子推后,要先去抓黎答应个现行。
后院,灯笼在檐下高高挂着,门窗也修缮得差不多了,并不似平嬷嬷口中那般凄凉。
正殿漆黑一片,后配殿闪烁着烛光,猜也知道人在哪儿,一行人径直朝盈梦居走去。
及至门口,王守贵王守和驻足守卫,苏培盛随着雍正推门而入。
房内,离钺觉得自己这一副死相,应该不会有人苛刻到要她仪容整洁地跪迎。
于是靠坐在床头,静待外面的人进来。
少顷,内室的门帘被撩起,身穿黑狐皮端罩、头戴貂皮冠的男人,昂首阔步地走近。
来人剑眉虎目身形颀长,行走间脊背挺拔步履沉稳,很有处变不惊运筹帷幄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