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我不会死的。”
皇帝今儿个这么随和,八成是出于临终关怀的心理。得给他打个预防针,免得回头看到她越活越健康,翻旧账。
读懂了她眼中的认真,雍正怜惜更甚,鼓励道:“朕知,你放宽心,好好的。”
出了景阳宫,他深深叹了口气。
曾经她唯唯诺诺,面对他都不敢抬头不敢睁眼,后来……更是直接吓昏了过去。
今儿个再见,她如此无所畏,怕是知晓自己命不久矣,破罐子破摔了。
“明儿,给黎答应调个嬷嬷过来。”
“可是要教导黎答应规矩?”苏培盛觉得她跟万岁爷你啊我的,忒没规矩,该重新学学礼数。
“都这副模样了,还学什么规矩?最后的时日,让她随性些也无妨。算了,朕去跟皇后商议商议,挑个手脚麻利会伺候人的来。”
苏培盛暗忖,黎答应这一病,倒跟拿了免死金牌似的。不过将死之人,跟手握免死金牌也没差了,都是不怕犯错的。
而离钺若有所思:“原主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恐惧愧疚又感激?”
原主怕皇帝怕到选择性失忆,还以为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但看皇帝这态度,应该不是。
豆芽很不靠谱地猜测:“或许是见证了大叔的快?”
“……神女是凭什么觉得你能当智囊的,凭你脑壳够空?”
“凭我可爱?”
“滚。”
离钺边跟豆芽扯皮,边把身体机能彻底激活并稳固住,打坐到清晨才睡去。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她慢吞吞地扣着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