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倘若她叫你去死,你会听一个复制品的话吗?”
离钺不知道。
黎夫人比想象中冷静,没有当即开口叫她去死,而是直视着她的眼睛问:“你是我闺女吗?”
是不是的,您说了算啊。离钺翘起嘴角,反问道:“我不像吗?”
黎夫人也笑了一下,嘴角上扬的弧度与她那么相像,却斩钉截铁地说:“不像。”
“我很抱歉。”
豆芽在识海中碎碎念着“复制品”,企图说服她什么。
黎夫人轻抚着这姑娘的眉眼,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是秉性完全不同。
清玥做不来那么精细的雪雕,也学不会在那么多人的瞩目中从容不迫,更拿不起主子的架子命令他人。
须臾,她失魂落魄地垂下手,语调破碎哽咽:“真的不——噗!”
粘稠而沉重的液体打在颈肩处,零星的温热溅到脸颊上,离钺呆了。空气中弥散开来的腥甜气味,顷刻间击碎了她眼底的玩世不恭,令她惶急改口道:“我是!”
豆芽沉默了。
“呵呵呵……”黎夫人摇头笑出了眼泪。
离钺擦拭着她唇边的鲜血,赤红着眼一字一顿地强调:“我、是。”
黎夫人仍是摇头:“你是什么?”
“我是您闺女啊。”离钺将妇人拥入怀中,温柔而痛惜地哄着,“我是您闺女,您如何感受不到呢?”
就是感受得到那种刻在骨血里的亲近,才更加令人崩溃迷茫,黎夫人又问了一遍:“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