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风思忖着胡宴这是生气了?但是又不太像,抱着琴稍稍按了下琴弦,琴弦调过了,音色极正。
他放在桌上摆正了,逐弦试音,一边回忆常用的手法,试着拨了几下。在附近喝酒吃菜的客人转头来笑道:“小哥,弹个曲子助助兴呗。”
“刚到手吗,还没捂热呢。”云从风笑笑,接着慢慢熟悉感觉,慢慢地连贯起来,不弹谱子,就随便弹弹,也弹成了调,还算流畅。一下子兴致大发,接着弹了很长一段时间,还弹了沙洲踏翠的前奏。
“弹得还不错啊。”胡宴在楼上听着,云从风回头看着他笑:“随便弹弹练手感的……”话音未落,胡宴扔下来一件东西,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脸。云从风展开一看,是他早上起来没找到的袜子。
“臭袜子乱丢,自己洗去。”
云从风闻了闻,觉得味儿不重,不用洗。
“不洗,就是不洗。”他哼了声,顺手塞进口袋里抬起手腕准备接着练琴,又觉得方才手摸过袜子,再摸琴不妥,匆匆忙忙去洗了手,回来自得其乐地弹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一晃眼,暮春令会的日子到了。罗浮山上早樱初绽,粉云氤氲。胡宴先化作女相跟着云从风混了进去,进来人多了之后,又回复本相,大摇大摆地四处游逛。
人多,没看到白玖在哪,云从风有些茫然,靠胡宴拉着走。赛马场上,数人骑着高头大马,在起跑线上等待一声令下。
云从风看到了刘怜冬,他骑的是一匹上等的四蹄踏雪,赛马场上最显眼的就是他。忽一声炮响,马狂奔飞驰,围观的学生霎时欢呼起来,乱七八糟地喊着加油。
云从风看了会,赛马场上设置了各种障碍,骑马者须得跨越所有障碍,同时还要想方设法拿到地上的物品:一跟系着红缨的樱枝,夺得樱枝最多者优胜。
刘怜冬的确马技高超,开场不过半刻钟,他一脚勾着马镫,探下大半个身子,骏马疾驰,一气三根樱枝揽入怀中,随即漂亮地翻了回去,气势如虹,引得欢呼声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