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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云从风意识愈发模糊,歪着脑袋靠在胡宴身上,含混不清地说着胡话。胡宴架着他往外走,脚步飞快。

街外季家的小厮正一个个地把箱子抬进宅门,胡宴避开他们,往箱子里“看”了一眼,嚯,好多金银财宝,估计都是女方带来的嫁妆,铺了一条街,让花轿踩着嫁妆箱子走过来,好阔气。

真真正正的十里红妆啊。

外面静了些,云从风咕哝的胡话胡宴听得请了些——他竟然是在背书,断断续续的,跟空气争论:“不对不对,这里应该写……”

读书读魔怔了。胡宴无名火上来,反手拍了一下他脸:“背错了!”

云从风好久没出声,胡宴拖着他接着走,他冷不丁来了句:“我没背错。”

还很委屈。

“你就是背错了。”胡宴懒得跟他争辩,欺负他醉了,一口咬定。

“没背错!”云从风执拗起来,挣脱胡宴站直了,当街背书:“赡彼淇澳,绿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涧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煊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

“好好好你没背错!”幸亏这个时候路上没几个人,胡宴一脸尴尬地捂住他嘴:“别背了!你没背错还不成吗!”

云从风又软了,靠在胡宴身上,均匀地呼气,像是睡着了。

胡宴带着他回了清平司,扔床上给他灌了一壶新鲜热茶,云从风喝了没多久,就弯腰稀里哗啦吐了一地,害得胡宴又拖又扫了半天才安生下来。

吐干净了的云从风依然没醒过来,趴在枕头上哼哼唧唧。胡宴在他床边坐下,捏了捏他的脸颊,还是烫的,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