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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宴哼哼:“你呀你!”还自诩已经对凡世的人情世故很熟悉了呢,到底还是呆头鹅一个。

“那怎办?洗洗还能用吗?”云从风捏着纱思考半晌,先掐了水诀润湿了,搓了两把,没想到一个用力,边缘立刻扯脱了线。他展开一看,好家伙,糊了他一手黑。

“得了,这玩意儿不能要了。”胡宴吐着气,“回去洗洗吧。”

云从风一脸郁闷,先回清平司洗手,洗了半天手上还有淡淡的灰色,默认洗干净了,胡乱擦干。

晚上接近子时,胡宴在季家偏房里为季鸿开了天眼。他法力雄浑,开个天眼是轻而易举的事。季鸿受了仪式,用神去看,一刹那看到墙边有白影一闪而过,惊呼一声,又安定下来,双手抱拳:“谢大师了。”

胡宴冷冰冰地道:“去吧,自己去看,若不是我徒弟求我帮忙,我才不会来帮你。”

季鸿此刻已经按耐不住,急切地想去看一眼:“小生感激不尽,日后必有重谢!”道罢,匆匆离去。

胡宴一闪身到屋外去了,先拉下面纱透口气,云从风从角落里默默钻出来:“去看看?”

“行啊。”胡宴把黑纱缠在手腕上,一跺脚腾上屋顶,云从风紧随其后,离地面季鸿不近不远的距离。

季鸿推开门,屋内黑漆漆的,仆人提着昏暗的小灯笼为他引路,路的尽头是卧房。已经结婚有一个多月了,屋里大部分红色装饰都已卸下,红双喜字仍是无处不在,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一点浑浊的微光,愈发显得渗人。

他出来的时候,石汀兰还在熟睡,他很小心地没有惊动他。距离卧室越来越近,太安静了,没有声息。

到了卧室门口,仆人就不能进去了。把小灯交给了他,季鸿提着灯笼,拢了拢大衣,推门而入。

床幔有一半还松松垮垮地堆在床上,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样子,他的妻子石汀兰侧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季鸿将小灯挂在墙上的铜钩,落钩的声音清脆,不大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