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渐渐远去,在空旷而寂静的大狱里激起微弱的回音。云从风不知怎的,觉得这个声音自己仿佛在哪听过,一如这番回音激荡。
“哎。”赵承安凑过来,“你朋友感觉不一般啊,什么人?”
云从风回过神来:“他是妖,陪我到京城的。”
赵承安起了兴趣:“陪你到京城?”
云从风扯谎:“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我要来京城读书,他想换个地方开店,就顺道来了。”
“噢噢。”赵承安兴趣一下子回落,转而问起了他的身体状况:“你的腿还好吧?”
“还行。”
“也不知道赖使长现在到底如何了。”赵承安叹口气,忧心忡忡。事到如今,关进来的清平使都挨个审问完了,剩下的便是漫长的煎熬的等待,消息隔绝。偶尔有进来探监的人,对案子进展也是一无所知,人心难免惶惶不安。
“赖使长凶多吉少。”云从风咬了口饼子,“眼下只能盼望清平司那边尽快查清原因,还我们一个清白。”
“还要多久啊……”赵承安满面哀愁,拍着大腿,一下一下。
其余人陆续醒转,都不说话。云从风默默嚼着花生,时不时松松筋骨,活动下膝盖,花生吃完了,他嚼了半根猪肉脯,又觉得太饱,停下手,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死寂,漫长的等待,长久的煎熬。数声脆响,是狱门锁链解锁的声音,人群骚动起来,争相向走廊那头看去,不由得失望:是发粥的狱卒来了,原来到下午的饭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