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风看了会,蹒跚着上楼去了。金吾卫们酒兴正酣,划拳吆五喝六。队长靠着窗磕花生,眼瞧着窗外楼下的丧队,余光瞥到云从风进来了,招呼他坐下吃饭,挤眉弄眼地说:“懿月馆的案子,清平司办的如何了?”
云从风打个哈哈:“我才进清平司没多久,这事上司守的严,我要是知道,还会在街上巡逻?”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是清平司的人,一点风声总该听得到吧?”
云从风挽起袖子,慢慢坐下,抄起筷子:“大人这么关心懿月馆的案子,为哪番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我就想打听打听罢了。”
云从风笑着摇头:“兄弟,我是真的不知道懿月馆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这案子对清平司来说,是桩耻辱,守得密不透风是有理由的,我是新人,真的没法听什么风声。”
队长遗憾地叹了口气,扭头继续楼下的丧队,吹吹打打的还真是吵。
也不知他心里藏着什么小九九,云从风腹诽。喝汤吃菜,待众人酒足饭饱,提起刀来又要开始巡逻。
正是烈日当空的时辰,太阳白花花的好大一团,照得人头昏。云从风手搭凉棚,看着前方道路蛇一般扭来扭去,忽远忽近,心知不妙,念了几遍清心咒,毫无作用。扭曲的道路又粼粼的泛起清澈碧蓝的水光来,仿佛暴雨刚过。
街上行人渐渐减少,队长走了会,猛然勒马:“差不多了,我们去阴凉地歇一歇,过了午时三刻再说。”
其他金吾卫早热得受不住,听队长下令,纷纷拍队长英明神武的马屁。云从风喘了口气,继续撑着。队长熟门熟路,带着众人到了一家蜜煎铺子,这家蜜煎铺子天然地势低洼,背靠湖泊,老板别出心裁地倚靠水势在地下造了偌大的冰室,在门口也能感觉到从里吹出来的丝丝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