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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宴看了一眼汤药,心一瞬间紧了:“云从风得了什么病?”

“中暍,睡着了。差点热断气,这会还没醒来。”

胡宴脸抽了抽:“是哪位好心人带他回来的?”

“嗨,还能是谁,金吾卫的队长呗。才第一天就晕倒了,嗨!”舍监连连摇头,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胡宴默默跟着舍监上了三楼,云从风睡的房门是敞开的,胡宴进去四处瞧了瞧,不太像有人住过的样子:“这有人住吗?”

“这是他之前住过的,一直空着。”舍监说着放下药罐子,倒了满满一碗汤药,搓搓手说:“既然你来了,你喂吧。”

胡宴欠身:“辛苦老伯了。”

待舍监走远,胡宴走到床前。云从风躺着,面色通红,跟上了蒸笼蒸过的螃蟹似的,额头上搭着块毛巾,一摸还是温温热的。

胡宴拿下毛巾,掐决作法,吐出一口真气,毛巾结了薄薄的霜花,再覆在额头上。转身拎起了舍监的药罐,嗅嗅药味,并不满意,干脆倒了,升起狐火,添水,煮起了祖传宝贝铁梗衰荷。

凉茶煮好,胡宴吹凉一碗,捏着云从风鼻子硬灌了下去。

铁梗衰荷真乃灵丹妙药,不多时云从风悠悠醒转,睁开眼,满目血丝,看着怪吓人的。

“醒啦?”胡宴取下毛巾再冰了回,瞧他双目无神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没想到你这么娇生惯养啊。”

云从风睁大了眼睛,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谁…谁娇…娇生惯养了!我在山…山上,砍柴,挑水,什么苦力活没做过……”越说越急促,显然气急败坏了,又气又羞又恼,声音沙哑得厉害。胡宴赶紧挽回:“不笑你不笑你,莫气坏了身子,好好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