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冷哼一声,犹豫着说道:“你要是再阻止我,我就……我就还打你!”

他恐吓着司锦寒,故意摆出凶狠的表情。

他其实还是怕司锦寒的,打人这一下都是实在没办法,仗着胆子动的手。

司锦寒看了之后,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忍着,硬是配合的摆出一副被打怕了的模样:“呀,这么厉害啊?”

“可是我是投资商啊,你总不能暴力胁迫我吧?那我这个大老板岂不是当的一点面子都没有?”

他半开着玩笑,其实内心挣扎犹豫。

时南这么抗拒这件事,他如果强行逼着时南妥协,两个人的关系肯定会更僵硬,他好不容易才挽回一些。

时南现在把事业看的比什么都重,他所谓的关心,所认为的保护,或许在时南眼里,就是变相的伤害。

时南看着他,抿抿唇,放在身侧的拳头渐渐捏紧,内心挣扎不已。

这马上将近尾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服个软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还疼吗?”

语气温柔关心,像是一汪温暖的泉水流进司锦寒的心头,顺着血脉流淌至四肢百骸。

疼吗?疼个屁啊!一句话让他全身都舒坦了!

司锦寒忍不住红了眼眶,时南破天荒的伸手给他揉揉自己刚刚打的那一块,道:“这部剧对我很重要,我想演好这个角色,我做过很多努力,我不想放弃,锦寒,可以吗?”

司锦寒吸了吸鼻子,强压下心头的酸楚,说道:“可……可以,但是你要跟我保证,不许受伤,不然我以后都不会让你再演这种角色!”

时南展颜一笑,笑容温暖似春风,朝着司锦寒感激的点点头:“嗯。”

殷汶瑞将这一幕尽数看在眼里,手心捏着的塑料饭盒都快要被他捏烂。

所以,他这么多天处心积虑的勾引,到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时年是不是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他在司锦寒面前丑态百出,然后如今故意在他面前和司锦寒卿卿我我?!

这个认知让他几乎抓狂。

极端的嫉妒让他连脸上的表情都开始变得扭曲。

他默默的离开了巷子,他站在角落里阴狠的盯着某处。

明天是时南的最后一场戏,明天还要在这里采景,这么偏远的地方,来来回回不方便,今晚,所有人都要住在这里的对吧……

想到这里,他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

沾了别人家荤腥的猫,司锦寒还会要吗……

——

司锦寒紧张的看着时南的打戏,满脸都写着懊悔。

不争气!时南对他一笑,他就跟丢了魂似的,本来下了决心打死也不同意的事,如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拍上了。

赵顺也不敢耽误事,前前后后排练了好几遍才开始,争取一条过。

无论之前排练过多少次,要效果逼真,难免会受一些伤,唐烈武一脚踹向时南,时南结结实实的扛下了,身体飞了出去,砸在了后面堆积的一大片纸箱上,纸箱轰然倒塌。

时南勉强站起来,脚步踉跄,满身灰尘,可一身风骨依旧不显落魄。

无论何时都始终高贵,像那遥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却又透着一股森冷的邪气。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这一幕,不需要任何言语就将所有人带入到剧中去,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时南,而是活生生的从原著中走出来的沈柯。

他满身伤痕,直直的望着不远处的唐烈武,眼神复杂幽深,缓缓的,他皮笑肉不笑的勾起嘴角,森森道:“真可惜啊,刑警官,游戏提前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