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寒的薄唇紧抿,依旧低头削着苹果,权当没听见。

时南看着他,声音里都带上了疲倦,“我不会原谅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平静似水的一句话,落在司锦寒的耳中却尽数化成了寒凉伤人的冰刃,让他的呼吸都不自觉的发颤。

他低着头,割下一块苹果塞进嘴里,碎发遮住了他的眸光,他沉声道,“我……我不强求和你在一起,我只要能远远的看着你,我就知足了。”

时南轻声道,“那明天,你就回易城吧,你最近频繁和我出入剧组,已经有很多人开始说闲话了,我不想……”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话没有说完,可是后面的,不难猜到。

司锦寒握着刀子的手都隐隐发白,句句都扎在他的心窝子上。

风水轮流转,曾何几时,他惧怕别人说他有一个哑巴未婚妻,甚至迫于老爷子的压力带着时南出席宴会的时候,都是恨不得避时南八千里远,而如今,这些痛苦,尽数归还到了他的身上。

破镜,真的能重圆吗……

他几乎是拼尽了全力才没有让自己歇斯底里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的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可能再……”

时南打断了他的话,平静的说道,“我这辈子,都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

司锦寒能对他好一天,能对他好两天,但绝不可能好一辈子。

他早就已经看透了那些阴晴不定,他已经为此没了半条命,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司锦寒落寞的垂下眸子,他将苹果削好放在盘子里,端到时南面前,说道,“我明天会回易城,但是,你必须履行约定,拍完这部戏之后,立马接受手术。”

无论如何,哄着时南把手术做完才是最重要的,他知道时南的身体情况。

时南……已经快要撑不下去。

时南点点头,司锦寒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背影落寞孤寂,如同一具被抽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随着客厅的门“咔哒”一声响,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时南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那里,陪伴他的唯有那机械的时钟指针走动的声音,和一只没有任何心智的兔子。

他轻轻抚摸着兔子柔软的毛发,眸光落在楼下那些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人。

已经是傍晚,好多吃过晚饭的老人手挽着手,带着自己的老伴出来散步,在夕阳的余晖下,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这里只是他的房子,他的家早就已经没了,他的亲人,永远的埋葬在了地下,只剩下他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他漫不经心的抚摸着怀里兔子,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大花,你能陪我多久呢?”

话音落下,无人回应。

一只兔子,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话呢。

时南自嘲的笑了笑。

“算了,反正,我也没有多久活头了。”

脚边的垃圾桶里,堆满了染着血的纸巾……

——

殷汶瑞的镜头全部剪掉,演员换成了风缪娱乐的新人,本就是一个没有多少镜头角色,删删减减,戏份一天就结束了。

杀青宴时南没有去,他一个人回了家,这一次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唯有清冷的月光照进来。

看来,司锦寒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