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寒拿着一瓶一瓶的药,啰啰嗦嗦的嘱咐个不停,时南就坐在一旁走神,一句也没听进去。

司锦寒正疑惑怎么没有听到回复,却听到时南幽幽开口道,“我父母的祭日…快要到了…”

“我能去看看他们吗?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了。”

时南的父母永远是扎在司锦寒心里的一根刺。

脸上的表情渐渐黯淡下来,沉默良久,轻声道,“对不起。”

如果他知道,他绝对不会容许老爷子做出那样的事。

如果他知道他会爱时南爱到这种地步…

时南也本该承欢膝下,却因为司家,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儿…

时南抚摸着怀里兔子的毛发,眼神空洞,良久,开口道,“不是你的错。”

司晟死了,算是被他亲手结束掉生命,也算是报仇了吧?

可这样的报仇又有什么意义?他的父母醒不过来,他依旧孤身一人。

他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困意袭来,眼皮越发沉重,最终沉沉睡去。

他的身体如今格外虚弱,不知不觉就会睡着。

司锦寒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想要抱起时南上楼,手刚刚搭在时南的身上就感觉出时南的体温有些许不对劲,但也只是比平常稍热一点而已。

他没放在心上,抱着时南回了楼上的主卧,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时南的睡颜,可是看着看着,他发现时南的眉头缓缓皱起,睡得很不安稳,面色都有些苍白。

时南蜷缩起身体,在被子下的身体微微发抖,满头冷汗,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司锦寒吓坏了,紧忙叫醒时南,“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睁眼睛看看我!”

时南一直就没有睡着,他睁开眼睛,努力让眼睛聚焦,他捂着心口,声音颤抖虚弱,“心脏…好难受…”

司锦寒几乎吓破了胆,手足无措额的后退几步,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连忙说道,“你等等,我去下楼给你取药上来,等着我!”

说完,他紧忙大步往外跑,片刻都不敢耽搁。

时南在他眼里就像是最完美的易碎品,受不得半点伤害,他亲眼看着时南“死”了一次,不敢再让悲剧重演。

他匆忙拿着一堆药上来,他也不知道哪一样才管用,手忙脚乱的看着好几张说明书,焦急的说道,“宝贝儿,你怎么不舒服,和我形容形容,我给你找找药。”

时南趴在床上不动,也不回应,眼神空洞的看着某处。

浑身被冷汗湿透,他已经没有分辨的能力,也没有回答的力气。

司锦寒都快吓哭了,胡乱的拿出几个功效较多的药片,一股脑的塞进时南嘴里,逼着时南咽下去。

时南趴在那里缓了好久,那股不适感也终于退下去了,司锦寒见到有好转,终于松了口气。

他擦了擦额头上吓出来的一层汗,有些疑惑的说道,“邱哥说移植完身体就会好,这心脏怎么还是不舒服?”

时南从床上爬起身,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司锦寒哪敢让他动,连忙殷勤的拿过水杯,亲手喂给他喝。

温水入喉,本还难受的身体也好受了许多。

时南头微微后仰,司锦寒适时的拿开杯子,关心的问道,“怎么样了?好受些没?”

时南点点头。

刚刚的感觉,让他仿佛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司锦寒松了口气,摸摸时南的额头,依旧感受到有些发热,但也不是发烧的那样滚烫,他以为只是在被子里捂的久了,身体发汗,他也就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