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南的情绪并不高,对海边没有半点兴趣,他感受得到。
他摸摸时南的头发,无奈的叹了口气,“唉,本来是想带你出来散心的,结果却自己在这里自娱自乐。”
时南戳了戳自己餐盘里的鱼肉,低声道,“我不也想扫兴,但我真的讨厌海。”
时南误会了司锦寒的心意,司锦寒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挠了挠头,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劝道,“我还带了充气艇出来,小黄鸭的,长得特可爱,明天我带你下水去玩,放心,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一想到司念南那小兔崽子选的那小玩意,他就哭笑不得。
时南正犹豫是勉强答应,还是拒绝的时候,突然楼下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随后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声几乎穿透耳膜,楼下混乱不堪,佣人四处逃窜。
两人面面相觑,时南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司锦寒明白,那是枪声!
司锦寒立马站起身,不动声色的将时南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周围。
一个佣人跌跌撞撞的跑上来,面色苍白,嘴唇都在发颤,一副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模样。
司锦寒忙问道,“怎么回事?”
那佣人颤抖着手指着楼下,说出的话都不成句子,“枪……死人……驾驶舱……”
司锦寒眉头皱起,连忙拉着时南要往外走,可一转身,却对上了黑洞洞的的枪口。
一个穿着侍者衣服的男人就站在他们身后,举着枪瞄准了时南的脑袋。
“别乱动。”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个名字浮上脑海。
时南没回头,视线瞄到一旁的玻璃餐具柜上,从里面看到了那张有几分眼熟的脸。
“殷汶瑞。”
时南冷声吐出一个名字,话音落下,身后诡异的笑声响起。
殷汶瑞牙根咬的咯咯作响,脸庞都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扭曲。
他阴阳怪气的出声道,“司夫人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你过上好日子,早他妈把我忘到脑后了呢!”
“因为你,我他妈被公司踹了,一堆屎盆子扣我脑袋上!老子赔违约金赔的倾家荡产!我去赌博赚钱还债,结果又他妈欠了一屁股钱!老子被那群畜生拉去当鸭子,时南,这一切,都他妈是因为你!”
“是你毁了我!”
说到最后,他嘶声力竭。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是不堪入目的痕迹,他看着眼前的时南,嫉妒的几乎都快疯了。
那段日子他想都不敢回想,以前那些他看都懒得看一眼的肮脏驱虫,竟然可以尽数爬到他身上!那群畜生更是不把他当人看!
凭什么,凭什么他过得生不如死!时南却可以养尊处优!
他不服!明明时南曾经是被他踩在脚下的!凭什么可以如今高他一头!
他怒瞪着时南,想看到时南恐惧的颤抖哭泣的模样,可结果却让他失望。
冷冰冰的枪口就指着时南的后脑勺,时南却如同没事人一样继续用刀叉给盘子中的鱼肉剔骨,对他的威胁视若无睹,出口的声音冰冷中又夹杂着嘲讽,“我毁了你?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只是做了最正常的反击,至于你后面说的那些……”
他嗤笑一声,嘲弄道,“只能说,你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