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一衡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晌,薄郁都不带回应,反而认真听着僧人给他说的解签内容,还特意求了个平安福。

僧人问他:“这是你为自己求,还是为别人求?”

薄郁答:“别人。”

展一衡眉头紧蹙,“薄郁,我在跟你说话,你听不见么?”

“展叔叔。”

薄郁忽地喊了他一声。

展一衡满脸正色,又满脸戒备。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薄郁警惕,兴许是潜意识里,他感觉对方不是一个善茬。

薄郁摩挲着那张写了谜语的竹片,回过头看他,脸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森冷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说:“我和他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还有……”

说话间,薄郁慢步走近,用两人能听到的极低声调说:“不要再靠近他,否则我剁了你的手喂狗。”

展一衡瞳孔猛地一缩。

等他回神,薄郁已经跨出偏殿门槛往外走。

展一衡有瞬间以为是幻听。

但他很快确认不是,他转身望向离开的薄郁,神情极为复杂,甚至藏着一丝惧意和震惊。

这还是南哥嘴里说的乖孩子么,一个正常的十六岁高中生,怎么可能张嘴就是血腥暴力的手段。

这话如在展一衡脑海投了一粒石子,惊起不小的水花。

他越想越细思极恐,不管薄郁说的是真是假,光凭他敢用这种方式威胁自己,足以说明他是个城府非常可怕的人,偏执,且崇尚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