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南感到一股非常明显的异样,尤其当指肚在腕骨内侧轻轻摩挲,那瞬间有电流猛地窜上脊柱。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挣开,抽手的动作太迅猛,反而把薄郁带得往自己这里倒。

顾淮南:“!!”

顾淮南险些吐出一句国粹。

好在薄郁反应敏捷,双手撑在墙壁稳住,没把他扑倒,两人都安安全全地立在原地。

但糟糕的是,因为薄郁这一按,顾淮南整个人都被困在他怀抱间。

香皂清淡的香味弥散,薄郁湿润的额发垂落水珠,恰好滴在顾淮南眼镜片上,他下意识闭眼。

忽然。

他耳边一空。

眼镜突然被摘掉了。

顾淮南惶恐地睁开眼睛,几百度的近视令他无法看清薄郁的神情,更别说那双乌沉的黑眸。

顾淮南微微蹙眉,“小郁,别闹,把眼镜给我。”

看不清。

顾淮南内心涌起浓浓的不安。

薄郁没说话,目光轻轻落在微眯着眼睛的顾淮南脸上,因无法聚焦,他的视线有些涣散。

顾淮南瞳仁是很浅的琥珀色,映着浴室暖色的光,漂亮至极。

薄郁情难自已地抬手,意图轻抚他的脸庞,但对上顾淮南毫无保留的信任目光,手微微一滞。

顾淮南只看得清大致轮廓。

他见薄郁抬起手,似乎是想碰自己的脸,很快又停住,拿纸巾擦拭干净眼镜,轻柔地为他戴上。

没等顾淮南反应过来,薄郁已经将他轻轻推出淋浴间。

“我自己洗就好,没事的。”

顾淮南愣了两秒,“哦”了声,摸了摸鼻尖走出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