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木质桌面扣得极深,仿佛要嵌进去,每根骨节因大力而凸起,泛着一丝丝可怕的青白。

顾淮南被这声音吓得脸色微白,搜罗半天,最后灵机一动地扯谎说:“他已经……死了。”

对不起原主,你四舍五入确实算是死了,不是在咒你。

顾淮南想,现在只能说原主死了,才能解释为什么他变成了「顾淮南」,会出现在这里。

不然根本说不通。

按在桌面的指节一顿。

薄郁危险地眯着那双黑眸,问:“什么时候的事,葬在什么地方?”

顾淮南:“……”

他一沉默下来,薄郁就冷冷笑了声,带着一丝讥讽意味。

顾淮南表面稳如老狗,抖着心脏说:“他葬在什么地方,我不能说,是我跟他约好的秘密。”

“他去世的时间,是四年前你养父母葬礼前夕,我是代替他出席。”

最真实的谎言,是用确切事件,稍微加工,编织成一个逻辑自洽的完整时间链。

顾淮南越编越有样,好像真的是那么回事,骗人先骗自己。

他说完,却听薄郁讽笑,“秘密,你还真是爱他。”

顾淮南:“……”

这小子阴阳怪气起来,真让人头疼,还有点欠打。

薄郁嫉恨得发狂。

他多想把这个人锁起来,让他一辈子只看自己一个人。

顾淮南企图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你先回去休息,明早回首都,就快开学了,你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