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行垂着眼睛,又道:“北疆战事纷乱,莫要着凉了。”

李寒山发白的手指颤动了下,他再次行了大礼,眼角微微发红,起身离开。

从书房走向门口的路并不长,却走得他头晕目眩。

李寒山转头深深看了眼顾之行,她仍坐在案几前,华贵的龙袍上祥云纹绣闪过金丝线的光泽。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他道:“在我离开前你还有机会。”

顾之行问:“鸡会咯咯叫?”

李寒山道:“斩草除根的机会。”

在圣旨正式下达前,他依然是她最忠诚的谋臣,提出最后一条谏言。

他说:“既然容不下李家,便趁现在,莫等将来。”

顾之行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再相见,已经是五年之后。

李寒山戍守北疆,取得战功,进京面圣。

圣上设宴款待,但身体抱恙,一炷香时间便已离席。

李寒山找打了御书房,无需通传,便见到了她。

她几乎一眼就看懂了他的来意,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回来了,真要如此?”

“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