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刀肃容,他将身上的小瓷瓶交给陆怯,“这药你带着,若是不舒服了便吃,终归比外头那些庸医来得好。”
他的病看不得太医,更不可能昭告四海的寻求解药,能做的便是与这药熬着,熬过了他便活着,熬不过也终归是这天地不容他,黄泉念他。
不亏。
回到江北府后,已是傍晚,傅呈辞不在家中,钟伯上前解释道:“炩王殿下一走,太子殿下便派人来寻王爷。王爷今儿差人来说不回来用膳了,可要给炩王殿下准备吃的?”
陆怯微笑:“劳烦替我来一份蟹黄面。”
钟伯听到这个面的名字,下意识一愣,熟悉之感涌了上来。
陆怯草草用完饭后,没过多久傅呈辞也回来了。
他面色十分不好,平静的外表难掩周身戾气,他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见到陆怯正在正厅,沉声道:“你在这做什么?”
陆怯好似无视了他一身阴鸷,桌案面前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烟雾缭绕之下笑道:“我以为王爷允我住了进来,我应当有着自由出入厅堂的资格。这么看来是我想多了。”
那张脸的笑意落在傅呈辞眼中十分刺眼,和另一张七分相似的面容重叠在一起,分不清虚幻和现实,他大步流星上前,将人禁锢在椅子中间,双眸阴鸷深沉,大手缓缓覆上了陆怯白皙易碎的颈侧:“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陆怯侧身放在两边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神色有一瞬间的闪躲,面前这只雄狮此刻无疑是暴躁的,他要做的是安抚而不是激怒,他的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