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怯好似全然不理旁人惊咤,声音徒然伤感起来:“江南水患,大批百姓流离失所。本王同皇兄,江北王从京城一路南下,沿街所见难民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有甚者食其孩童,烹其骨肉看的本王好生不忍。”
这话好似真的一般,就见那潋滟的眸子还当真红了不少。
傅呈辞、陆玉:“”
张正青额间隐隐渗汗,直觉这位炩王殿下话不止此。
果真,话声又响:“这受难的百姓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一路走来,唯有张大人肯善待他们。”
张正青抽搐着嘴扯起一抹僵硬的弧度:“都是下官的应该做的。”
陆怯嘴角轻提,笑容从怆然变得玩味,举着一个不甚崭新的瓷碗细细端详,眸子在灯光之下有些晦暗:“张大人清廉,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
“不知炩王,有何、何事不明?”
“一路见多了冻死骨,这内心委实不太好受,”说着,还做出哀伤的表情好似当真很难过一般,他语气变得极快,好似演练了千百回一般:“本王就是想见见这出资赈灾的人,正好皇兄也在这,对于有功之人自当好好嘉奖。”
张正青的瞳孔肉眼可见大了许多,内心语塞:这赈灾棚都是我临时搭出来的,上哪给你整出资赈灾的人!
他笑着打马虎眼:“哈哈,炩王说笑了,这收容难民的棚子都是下官所为,不曾假手他人。”
自己的功劳能让别人抢了吗?不能!当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