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怯疑道:“不是做了手势,计划取消了吗?你这是在做什么?”
先前他在房中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原以为阮刀已经懂了,现在就看他收拾行囊十分不解。
阮刀道:“你方才将解药给碾碎了,我们要是在不抓紧时间去到大周或是寻来楼鹤,毒发是该怎么办!”
他神情焦灼不似作假。陆怯笑了笑,有些许心暖。
他道:“不用大费周章了,就算出了房门恐怕也出不了驿站。”
阮刀:“我已经事先看过了我们从……”
不待他说完,陆怯抿了一口凉涩的茶,打断了他的话:“陛下的人也在其中,就算我们出了这望都恐怕也跑不掉这江南。”
他可没忘了江南王对他与他母亲有多大成见,只怕陛下不要亲自派人来江南抓人,江南王就会率先作为代表将这地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他找出来。
忧心忡忡各有思忧,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入夜一道暗影从驿站后院翻出,守在暗巷的阮刀见状,悄无声息跟了上去。
随了那人一段路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
回到驿站后,夜里依旧静谧无声,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无一人察觉。
陆怯早在听见脚步声时就睁开了双眼,黑暗之中男子的瞳孔异常明亮,却也是出奇冷漠平淡。
等到脚步声清晰起来,陆怯才收回了伸到枕头底下的手,又将枕头往外挪了一些,遮挡住了险些暴露在外的锋利的刀锋。
阮刀进屋时,床边坐着一个长发披散身穿亵衣亵裤的男子。
他上前几步,汇报着方才所见事宜。
陆怯听完后,眸子里没有一丝差异,平平淡淡,冷清至极,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