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走朝兴殿内, 一来遍说有要紧事求见。
见他风尘仆仆, 连入宫的玄令都动用了,高公公也不敢耽搁连忙代为传达了一声,“陛下,殿外江北王有要事求见。”
一滴冷汗从面颊滚落在袖口之上,阮刀隔着一层黑色帷幔紧紧盯着那一门之隔, 捏着声音说话听来同陆怯像了十之八九,“朕今日疲乏,王爷有事改日再议。”
高公公正准备传话,就见傅呈辞已然抬起了头,目光死死看着这紧闭的殿门, 好似要穿过这道门一探究竟里面的人是不是陆怯。
傅呈辞声音低沉,又极快的垂下了眼帘, “臣的事情十万火急,需陛下做主。”
他步步紧逼,殿内的阮刀冷汗涔涔,他甚至开始设想如果江北王执意闯入,那么他要怎么办?
果然,有个身为皇帝的主子要帮忙也太难帮了!
阮刀继续夹着嗓音说话,“朕已经歇下了,有事改日再议。”
就在高公公以为傅呈辞准备偃旗息鼓的时候,傅呈辞的声音带着丝淡然传来,“陛下初登基,凡事还需以身体为先,既然如此微臣告退。”
殿内的阮刀没听出他话中的不对,等传来走远的脚步声后,才猛松了一口气,嗓关一开,喘气顿时流了出来,他仿声说话,不过就两句的功夫却已经是累的面颊苍白,冷汗淋漓了。
高公公正准备找人来送傅呈辞出宫,却被后者谢绝,扬言是受了护国寺僧人的嘱托要去看一眼忌奴小师傅如今如何了。
大楚本就推崇礼法,僧人地位不低,护国寺更是得了太宗抬爱,如今这个由头一搬出,自然是好说话。
高公公也知道忌奴那个小僧人,是先帝在市井里找了带回的,和护国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但是如今眼下这风向,但凡是个明眼的都能看清,更遑论一个深宫之中的老狐狸。
高公公喝退了一众跟随的小内侍,带着傅呈辞到一旁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