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最近别回来了,我和你妈也要出去住一段时间。”有人给孩子打电话。
“为什么啊爸?”电话那头不解地问道。
“咱们隔壁那个租户你还记得么,就那个瘦高个。他在家烧炭自杀了。虽然说和咱们无关吧,可这门对门的,还是避避吧。”
·
“太可惜了,明明都好转了,他那么努力想要活下去,一直很配合治疗,之前还和我说想早点恢复健康,和朋友约好了要一起踢足球的。”
“结果谁知道突然就恶化了,一下子人就没了。别说他爸妈受不了,今天他爸妈过来给他收拾的时候,我在旁边帮忙,看到放在病床旁边的足球,都没忍住哭了出来。”
……
这些在许多人看来都是意外,或者正常死亡,可池宴心里却十分清楚,这里面确实有一些是真正的意外,或者自然死亡,但是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恶鬼们在故意害人。
就像正在他袖子里坐牢的那团垃圾之前控制景含雨‘自杀’一样,也像现在眼前的这一幕。
这会太阳虽然还没下山,不过已经陆续有烧烤摊摆出来了。池宴看到路边一家烧烤摊上,有个青年坐在小桌子旁边,青年面前放了少少的一盘烤串,从他手边连一根空签子都没有就能看出来,盘子里的烤串他一口都没动过。
与烤串数量成反比的,则是占据了大半张桌子的酒。不止桌子上有酒,他脚边还放了一箱。这会青年正一脸借酒浇愁的模样,疯狂地往嘴里吨吨吨灌酒。
即使他已经喝得连脖子都红了,也依旧没停下来。
见这架势,烧烤摊的老板忍不住放下手里烤到一半的串串,担心地问道:“小伙子,遇上什么难事了,失恋了?”
“再难也不能这么喝啊,身体是自己的。叔送你瓶汽水,咱别喝这个了,喝汽水好吧?叔给你拿瓶冰的,这大热天的一口冰汽水下去,比喝什么都舒服。”说着,老板将冰镇的可乐放到对方桌子上,还帮忙打开了。
“要你多管闲事?”青年并不领情,反而一伸手将桌子上的可乐挥了下去。可乐撒了一地,在地上滋滋地冒着气泡。
光是这样他还不过瘾,青年的脾气就好像是一个炸弹,这会炸弹被点燃了一样,彻底爆发了出来。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脚踢开旁边的那箱啤酒,然后抬手将桌子也掀了。
桌子上的烤串和啤酒瓶摔到地上。噼里啪啦,不少玻璃啤酒瓶全都碎了,酒液流淌的同时,碎片朝四周迸溅出来。
其中一块边缘极其锋利的碎片,直直地朝老板的脖子射了过去。
“诶,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劝你少喝酒,我还劝错了不成,你空腹喝这么多酒,要是在我摊子上出事了,或者回去的路上出了事,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老板还没察觉到不对,正气恼地反驳道,“你不领情也没什么,掀我桌子干嘛?”
谁也没注意到,那片碎片飞溅到一半,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样,中途就自己坠落了。
并没有伤到任何人。
老板还在和顾客理论。而青年这会也像是酒醒了一样,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青年有些疑惑,但是很快这点疑惑就没了,他觉得大概是自己喝糊涂了耍酒疯,于是开始和老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