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你当神仙?

那人低头笑,又安静了。老纪热了晚饭,回过头,发现他不在桌边了,在阳台边。

那人说,家里真热啊。

原来家里只有一个人,现在有了两个人,人多了就是会热。

可只有一个人的话,也许它不可算是家。纪勇涛很想有个家,不用和人吵架、看人眼色的家。他又有些愧疚,大概是因为想不起来遗忘的事,所以说话很冲。

他坐回沙发边,打开手机,开始录音。

老纪:一起来录吧。

那人:这又不是我的回忆录。

老纪:你可以帮我说点啥,补充些细节。

老纪:我叫纪勇涛,这是我家里人,他叫……

老纪:你叫什么?

那人安静地坐在旁边,那双如孩子般无辜明亮的眼睛,无奈地看着他。

老纪:你叫什么?

那人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老纪:你为什么不说自己的名字?

那人只是坐在旁边,很无奈、很无奈地看着他。

老纪问,你为什么好像快哭了?你受了什么苦么?

老纪:你说啊,告诉我啊,你受欺负了,我替你做主。

老纪:你不要只是摇头,你说啊。是什么委屈?你外面受委屈了,回家都不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