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了片刻,终于瞧见杜南亭,被一众家丁围堵。
费了好大劲挤过去,看到户部的张侍郎将杜南亭叫到跟前问话,隔着两个人头的距离,倒也能听出一二。
张侍郎从杜家祖上一直问到三亲六故,大有要将女儿许配给他的意思。
只听杜南亭恭敬作答:“这些年只知日夜苦读,未曾婚配过。”
一句话,把苏暮菀撇得一干二净。苏宜风一个火急攻心,拉开前面的人正欲指责:“好你个杜南亭!”
一番话才起个头,就被后面的人掀翻在地。
张侍郎家的仆人,以为他也要抢人,硬生生把他给抬了出去。
管家见自家老爷灰头土脸地出来了,连忙上前搀扶。苏宜风好不狼狈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头看那乌泱泱的人群,气得不行。
“先回苏宅。”他躬身上了马车,捶着腿,一时半会都缓不过神。
苏宅门口,妾室徐念念正翘首以待,见到老爷下来时衣裳上皆是灰尘,骇了一跳,急忙上前询问事由。
二人边说,边踏进门槛。
“杜南亭中了探花?真是苍天有眼。”徐念念话只听了一半,已心潮澎湃,待听到后面一半,面色一跌道:“关天化日的,他这般扯谎,枉读圣贤书!”
行到正堂,苏宜风坐在太师椅上,冷笑一声,“说是背信弃义也没人信,无媒人作证,做不得数。他定是看中这一点才敢如此答话。”
说完又埋怨自己:“只怪我无能,大哥过世后,苏家没落,难怪人家看不上。”
徐念念一时无言,即便是馥郁堂危机重重,杜南亭对苏暮菀也不该薄情寡义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