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实话。
谢濯已二十有八,官至大理寺卿,又是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哪里是杜南亭能够相比。
只是这样人中龙凤,又岂是她苏暮莞能高攀的。
即便谢濯有意,谢家也不会答应。
静安伯在朝中任工部尚书,六部之末,既不如户部油水足,又不及兵部有实权,眼下长子仕途一片光明,即便苏暮莞再讨人喜欢,也不足以让他应允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谢龄音无知无觉,仍旧在眉飞色舞提起兄长种种。
“龄音,我与你兄长有云泥之别。”苏暮莞打断道:“你是才子佳人的话本看多了。”
正说着话,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所言极是,你就是话本看多了,整天胡思乱想。”
来人正是谢濯。
剑眉星目,一身青色直裾亦衬得他不凡之姿。遥遥望之是个如玉一般温润柔和的公子,委实无法与“铁面阎罗”的大理寺卿联系起来。
京城多少女子芳心暗投,都是落花有意随流水。
苏暮莞连忙起身:“谢大人安。”
谢濯摆手,笑道:“菀菀不必如此拘礼。”
他款款落座,毫不避讳地凝注着她。
“大哥,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谢龄音话到一半,止住话题。
谢濯撩袍,替两位女眷沏茶,又自斟自饮一杯,并不追问。
这般气定神闲,也难怪贵女争相追逐。
旁人看的是谢濯位高权重又谦恭有礼的一面,可苏暮莞不一样。她与谢龄音认识这么久,对他比旁人了解多几分。正是多了这几分,越发琢磨不透此人。
温隽雅致的外表下,周身的凌冽之气令她有些惧怕。一个杜南亭就把她耍得团团转,若是换成谢濯,还不脱层皮?
她微微有些发怵,起身恭敬道:“想来谢大人与龄音有话要说,我铺子里还有些事,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