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完苦水,谢龄音开始抱怨晋王,道是他向来不喜热闹,也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致,搞这么大排场赏花,害她不得不来。
闻此,苏暮莞虽满腹狐疑,倒也不好多问。
好在三人结伴赏花,言笑晏晏,好不开心,打消了先前的不快。
一个时辰后开宴。
午宴设在海棠苑,晋王并未出席,反倒是一位掌事姑姑引众人入席开宴。开席后,她则退至一隅默默饮茶,并不与任何人搭话。
“她是章相宜,晋王乳母,大家都喊宜姑姑。”谢龄音手肘蹭了蹭苏暮莞,“以前是御前掌事,后来跟着来了晋王府。听我哥说,晋王府上下都要听她的。”
正在低头喝汤的苏暮莞不禁抬眸循着看去,女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衣冠整洁,端着茶托的手笔直端正,整个人像一副工笔画。
这样的人会养出个玩世不恭的晋王,真匪夷所思。
每日怕是被晋王气得七窍生烟吧?思及此,她兀自笑出声来,惹得两侧的人莫名其妙。
章相宜一边喝茶,一边默不作声地将每个人都细细审视了一遍,视线落到苏暮莞身上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苏暮莞早已收回神思,仔细优雅地吃鱼。
午宴后,大家窃窃私语,猜测谁会留下来与晋王一同品茗。
最后,留下了六个女子,苏暮莞姐妹和谢龄音,以及平阳侯的长女庆春,鸿胪寺丞之女晚姣,李副将之女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