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盛好,脂月躬身替她更衣,“王姑娘说是为了找兄长不愿离京,可周管家替她找了这么久,也没得线索。指不定她是骗我们的。”
苏暮莞黛眉微蹙,“这事本就不易。何况周管家派人到她老家打探过,却有养父一家子,这事并未骗我们的。你今日怎生突然提起这茬?”
“就是……”脂月抿唇。
“但说无妨。”苏暮莞试了水温,坐到浴桶中。
“奴婢看着她和李叔好生暧昧。”脂月退到屏风后,继续道:“昨夜我去打水,看见她和李叔在庭院的树下说话,见到奴婢便散了。这也不是第一回 了,白天在店铺挺客套,可到了夜里私会,您不觉得奇怪吗?”
苏暮莞拧眉,他们二人之间确实熟络得太快了,算起来她也曾两回撞到二人窃窃私语。
即便是对待自家女儿李芙,李叔好像也不曾这样。
脂月进来替她绞干头发,道:“她是不是对李叔有所——”
话音未落,苏暮莞噗嗤一笑,“脂月,李叔年岁已大,无权无势,图他什么呢?”
“那她这样亲近李叔,岂不是更可疑?”
笑容僵在脸上,苏暮莞陷入沉默。
她从前怀疑过林云疏,可这段日子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处处维护帮衬她,实在是细致周全。探过家底,除长兄一事实难对上号,其余都符合。
只是脂月一番话,她不由得再次疑上心头,若真是引了个狐媚子上门,苏家会不得安宁。
一方面暗自埋怨自己还是太过于轻信他人,另一方面又觉着自己不该把人想得太坏。她估摸着,还是得找个由头去一趟静安伯府,请谢濯帮忙再查一查。
他一个大理寺卿,总归办法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