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疏并不喜欢画舫,脂粉味太浓郁。可若要他眼睁睁看着苏暮莞和秦方钰同游,心里到底不舒坦。
他挣扎着坐起来,装出一副很欢喜的样子。
“姝儿还未曾见过画舫,听说奢华得很。”
苏暮莞将他拉到大腿上,继续按捏穴位。
“姝儿,河中风大,不如你先好好休息,下回再去?”
林云疏欲哭无泪。
不知何故,秦方钰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既是读书人,家中又经商,性子温和,谦恭有礼,方方面面都与苏暮莞适配。
所谓“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秦方钰委实不输任何京城少年郎。
以前还可说是为了谢濯而盯着他们二人,可眼下他不能再自欺欺人。他不愿他们同游淮州河,更不愿他们单独相处。
“姝儿想去。”
林云疏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失落,垂头看向她的衣袂,指尖勾着袖口,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似的。
苏暮莞连道:“可是……”
见她眉头深锁,面上有淡淡的忧虑之色,林云疏道:“今天可是七夕,姝儿不想一个人呆着。”
苏暮莞听他如此说,无奈一笑,起身取来披风上前为他加衣。
一旁的秦樱落早已等不及,焦躁道:“苏姐姐,你就带她去吧,二哥说在画舫安排了午膳,别误了时辰。”
留下脂月和嬷嬷在秦家,三人移步外间时,秦方钰正坐在桌案前等候,听到脚步声,不由得抬头,便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