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民女说喜欢,殿下的下一句话怕不是要送给民女?”
“正是。”
苏暮莞气急,这宫廷之物,他敢送,她哪里敢收。
他全身上下皆是皇天贵胄才有的气魄,想要交什么样的朋友,做什么事,送什么物件,都可如此随性而为。
林云疏温和道:“我痴于茶,你痴于香,你赠我龙井,我还一宣铜炉,投其所好,有何不可?”
“区区龙井如何能与如此贵重之物相提并论?”
林云疏撑着头,“于我而言,姑娘心意无价,我能得姑娘这样一知己,也是无价。”
苏暮莞抬头看他,一时无言。
她来府上,从未听他提及过姝儿,亦未曾提起苏家的衣裳,实际上他们之间本是合作关系,而姝儿才是来府上最多的人。
他待她的态度,让她有些迷惑,好像从海棠宴,到定下衣裳,再到每回把她留在达观轩,有些刻意而为之。
谢濯曾经提过,晋王有心帮她,要她无需多想,更无需有顾虑。
可此刻……
他将“知己”这样重量堪比千斤坠的词语用在她身上,实在让她受宠若惊。分明该是喜悦的,这份欣喜却如此不纯粹。
“民女能够得到殿下赏识,真是倍感荣幸,只是一时还有些不明白。”苏暮莞并不掩饰内心惶惑,托盘而出。
林云疏松了口气,她这样坦诚把话说开,倒是很好。
他道:“姑娘今日来,想必不仅是为了送茶,不过是因惯常不愿欠了人情,心里不安吧?若我上一次收了夜明珠,想必你是千万个不愿意踏入我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