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淡抿:“我会一步步将暗棋交托于皇兄,今后安心做个闲散王爷。那些人还请云晦去游说一番,这样才稳妥。”
两人相视一眼,片刻后了然于胸般笑了笑。
“看来你真打算游山玩水了。”谢濯轻轻道:“就怕他们不肯。”
“慢慢来,我犯下的错,我来弥补。”
“好。”谢濯斩钉截铁。
说完落下一子,大有趁其不备,攻其要害之势。
林云疏抬手托过边案玉盏,悠然落子,破了他的局。
二人自幼一同长大,对彼此的棋路了如指掌。他忽然一笑,“这样下去,只怕不眠不休都分不出胜负。”
谢濯会意,两人将棋子重归入箧,踱步走出书斋,沿着卵石路边走边聊。
聊完朝堂之事,两人谈起淮州之行,提到彭徵和秦姑母之事,不约而同感慨万千。
谢濯道:“对于彭徵之事,你如何看?”
他已派人前往礼部查过德兴三年考取进士科的名册,册中详列登科人姓名、字、号,籍贯,有仕履的亲属,哪年登科,以及初授官、最重要历官、终任官等,可谓是每位进士的小传。
自考取功名,每一步皆有记录。
可他并未查到一位叫做彭徵的人。
林云疏点头:“京城查无此人。”
“你去户部查过?”谢濯道。
“是。”他眸色渐深,“按照秦家的说法,彭徵不仅考取功名,还把一家人都接到京城。我派人查过,没有找到这样一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