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莞实在是怕了他,轻声耳语:“这人你也见过,就不要再问了。”
他们都见过的,除了谢濯就是秦方钰。谢濯断然是没戏的,就只剩下一个秦方钰了。
林云疏只觉得头晕目眩,僵硬道:“秦……公子?”
苏暮莞不置可否,只是捂嘴轻笑,笑完之后起身往屋里走,找诗圣查看账册。
呆滞成雕塑的林云疏这才反应过来,看向她一抹灰绿背影,酸涩不已。
是夜,他借故夜宿馥郁堂。
其他绣娘都睡去,院内幽阒无声。
夜风里透着寒意,诗圣提着酒走到树下,自斟自饮,喃喃自语。
“八月初十天气凉,正月初一扫雪忙。”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无牵无挂,自在如风,喝得畅快无比。
见他独自一人,林云疏走过去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宿主,你……”诗圣目瞪口呆。
林云疏坐下,扯下面具,露出俊美无双的脸。湛黑的眸子好像是看不见底的幽潭,显露出些许落寞。
“心情不好?”
“有一点。”他不愿承认是因苏暮莞的事,但心里头那一点点酸涩全部显在脸上。
“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了。”诗圣替他斟酒,眼睛眯成一条缝,“为情所困啊?”
林云疏抬眸,揉了揉太阳穴,不想搭理。
“不舍得人家就别走了。”打了个嗝,诗圣掩嘴,“晚上吃多了,宿主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