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进去就没见到出来,脂月想看看也被林云疏拦在外头。
有些事只能靠她自己消化。
苏暮菀靠着墙角慢慢坐下,将自己隐在月光照不到的黑暗里,整个人还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这些年来有关父亲的点点滴滴再次如浮光掠影一般涌入脑海。
父亲当年临时起意去的淮州,去之前家里来过她看着眼熟却叫不出名字的人。那人与他促膝长谈一整夜,翌日父亲启程赶往淮州,一去不复返。
之后的一两年里,家里时不时会有窃贼的身影。多数时候她惊醒看到一个黑影从翻墙而出,房间里翻得稀乱,贵重物件一样没丢。官府能有什么办法呢?加上这一年来很是太平,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上月自淮州回来后,她一直在思索当年深夜求见父亲的是谁?刀疤为何要杀害父亲?家里有什么东西让那个人如此惦记,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而复返?
今日,林云疏说的话补全了她没有想清除的空白。
他比她想得更深一层,甚至已经无比接近真相。而那些来抓她的人,无疑正是因为他放出的消息而来。
那人居然为了一个卷宗,派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抓她。要知道京城的巡逻可是一轮又一轮,这样大张旗鼓,实在是铤而走险。
章灏。
她在心里默念了那个人的名字。
朝堂里的事她并不明白,却知道这些年里大焱子民的日子远不复孝宗和玄宗在位时的好过。他茶肆酒楼里都没人敢拿他的事做饭后谈资,但城外流离失所的百姓,发生在各个州的灾情以及边关的战事都默默昭示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