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林云疏住在秦家,促使章灏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再度拉紧,让刀疤暗中袭击,试图套话。只可惜当时她对这些一无所知,刀疤自然什么都没有得到。
苏暮菀缓缓起身,走到博古架上取檀木匣。
里面的夜明珠发出幽幽绿光,放在手中清凉入水。这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她一直未曾摆在屋里,不想睹物思人。
若是父亲能给她报梦该多好?这样她就能帮助林云疏弄明白德兴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候是神宗登基的第三个年头,章灏也不过初入官场,按理说正是政清人和。
她不懂这些。
心里一阵钝痛,不愿再去想这些事情。
就这样迷迷糊糊抱着夜明珠歪头靠在榻上,梦见小时候父亲和母亲带着她在院子里玩耍,母亲在旁边绣荷包,父亲给她推秋千。梦见与父亲依依惜别,他走在小路上,越走越远……
林云疏进来时,微微叹了一口气。
书斋平日没人用,案前的炉子里没有添置碳火,里头冷得透风。而她身上未曾覆物,就这样靠在榻前睡着了。
他拿走夜明珠,打横抱起送到她屋子里,等到她被褥里的手暖和了才离开。
屋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晃了又晃,走进屋子时,看到毛茸茸的夜尾正霸占他的床,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他暗笑,明日就把你丢到对面去,暖床倒是挺合适。
因无睡意,他索性坐在桌案前看书,等离影传信。离影办事牢靠,凡事处置完了都有回应。
正撑着头靠在床沿,传来敲门声。
漏刻显示已是亥时,离影来向来跳窗,从来不会走正门,这个时候会是谁?
莫不是苏暮菀受了凉夜里发热,脂月过来叫他?
心里一紧,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的人让他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