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殿下并未易容,好生惊讶。他向来不多嘴,此时也未曾多问,只上前一步将探听的消息告知。
“殿下,混在送货队伍的人传来消息,那些木匣皆有两层,上层瓷器下层兵器。您猜得没错,王老爷明面上孝敬知府大人,背地里真正的靠山是肖全福。”
林云疏点头,将刚刚在沈薇屋里的事托盘而出。话末,他低声道:“这人想必还在淮州,只是如今人手不够,等我回京后你和璇影去找常知府,协助他暗中查探此事。”
离影领命后忽而想起梁粟来:“梁粟似乎并没有与任何人联络,是否还要盯着?”
“他向来沉得住气,你与璇影切勿大意。”
离影摸了摸鼻尖,“殿下,我看他每日都很悠闲,并不像着急的样子。”
林云疏冷笑,“越是着急的时候他越装作无事。可你想,他若真心为谢濯,怎么会一点不担心?上一回谢濯审讯牙子头目的事泄露,我已起了疑心,谢濯不信。如今我需让他心服口服。”
远在京城的昭阳书院里,秦方钰正手持书卷在湖边看雪。
林湘生赤着胳膊扎马步。
他性子急躁,每有疑问就容易与人争执,凡争执时必要面红耳赤赢得对方认可才罢休。因此钦佩他有思辨之才,却也畏惧他的好斗。
可到了秦方钰这里,局势大改。
当秦方钰意识到观点存疑,从不会像旁人那样为面子极力遮掩。他大大方方听林湘生阐述,两人总能平心静气地探讨到深夜。
此刻林湘生看到他站在湖边发呆,走过去拍他,“秦兄,又在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