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奴婢。”
苏冰雁松了口气,原来是做了噩梦。
想到梦里秦方钰的样子,她心里一紧,连鞋都没穿就推开门往外看。
夜朗星疏,是晴朗的好天气。可是梦里大雨磅礴的感觉挥之不去,甚至浑身还是湿-漉漉的,冷得她不住颤抖。
“姑娘,外头冷,快更衣。”吉月拿着大氅披在她身上。
苏冰雁心里很不安稳,就好像秦方钰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想到谢濯,只能去问他淮州的情况。
“吉月,快替我梳妆,我要去一趟静安伯府。”
“姑娘,这才卯时不到。”吉月急忙拉住。
苏冰雁怏怏地坐回床榻,怀抱着满心焦灼小憩半个时辰。晨光熹微时,她盥洗完后随意打扮一番,吃过早膳就直奔静安伯府。
今日休沐,谢濯仍一早前往大理寺了。
谢龄音见她来了,有些纳闷,平日来一趟都要盛装打扮,恨不得把大哥的眼珠子锁在身上才好,怎么今日只是略施粉黛?
听她说起梦见秦方钰出了事,笑着安慰:“你也是关心则乱,梦是反的呀。”
这样的话并不能宽慰苏冰雁,但她没再揪着这事不放,反倒问起她成婚的事。整一上午,两人围着小红炉叙话,谢龄音留她边吃午膳边等兄长回来。
等到谢濯下值,谢龄音找个由头溜走,让两个人独处。
谢濯以为苏冰雁专程来等他,落座后,给苏冰雁斟一碗米酒。
围着小火炉,喝着小酒,苏冰雁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叹道:“红泥小火炉,绿蚁新焙酒。”
第一场雪时,秦方钰就带着她在庭院里围坐火炉品小酒,说这是人间雅味。屋外艳阳高照,积雪正在消融,这句诗倒也是很应景。